该怎么回答?
假如是当初一无所有的奥瑟,他可以轻松的回答,自己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不管羊皮卷里的是什么,他都无所谓。
可现在。
他有了一些朋友,一些伙伴。
以及几个重要的人。
奥瑟已经察觉了。
假如池茉莉无法晋升,而他却仍旧能够晋升四阶的话,俩者间的生命周期将会拉大,与俗世连接紧密的池茉莉会怎么样?
铁柱的孩子都老大了。
魔法师的生命周期注定超越普通人。
而高阶魔法师的生命周期注定比低阶魔法师多数倍。
因此低阶魔法师经得起消耗,高阶魔法师却经不起。
无法避免的茅盾涌入奥瑟脑中。
假如不再晋升,他选择维持现状,偶尔出次学会强制执行的任务,其余时间陪伴他的伙伴与朋友。
或许他将与池茉莉完成许多美好的事。
但现实是…
假如维持现状,他会死,池茉莉会死。
所有人都会消失在时间的无形之力中。
奥瑟愿意付出所有都想把门里被拿走的东西找回来,为此,他不惜一切。
这个信念,贯彻了他的所有。
选择——
是生活。
还是理想?
没有什么俩者皆得一说。
残酷的就是如此。
没有足够的力量,都是空想。
“塞怡导师,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奥瑟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答案。
他不敢。
头一次,他在如此尖锐的问题面前怯懦了。
哪怕面对怪奇诡异可怖的侵染都没有怯懦的他在这个问题面前沉默了。
可塞怡导师却笑了。
仿佛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记忆。
“谢谢你,奥瑟。”优雅温婉的女子弯下腰,轻轻抱住了奥瑟。
“正是因这份迟疑,我们才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很难形容奥瑟此刻的感受。
他仿佛被自然接纳,明明抱着他的塞怡导师在此。
可奥瑟直观感受的是身前空无一物,而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旷野。
旷野中一片片碧绿的麦浪在起伏。
天空蔚蓝,毫无云絮。
“爸爸!妈妈!哥哥!”有小女孩的笑声从麦浪里远远传来。
那是一种超乎想象的安宁。
灵魂都要想要沉睡的安稳。
“你可以打开那个羊皮卷了,奥瑟。”
空旷的回声从麦田外传来,奥瑟眼中的一切迅速淡化,变成塞怡导师,有些不同的塞怡导师。
她额头上的符号,变得无比立体。
除此之外,貌似还多了非常多的变化。
“导师你……”
奥瑟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
“六阶,需要某些契机,来坚定自己的道路。”
塞怡并没有多说,过多的帮助反而是拔毛助长。
六阶?
那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景色是六阶魔法师的能力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