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奥瑟俩人晃悠晃悠着穿过城门。
闹市独有的嘈杂瞬间唤醒奥瑟。
钢铁新都作为一个特殊的经济大城市,生命力极其旺盛。
经历过一次极其严重的侵染事件后没多少年便恢复了原貌。
至少表面是这样。
“从哪里开始?”
奥瑟习惯性的把灰色法师袍收纳到随身的羊皮背包里,虽然法师袍能让普通人远离,但总会招惹到许多可怕的麻烦。
相比之下安芬就没有这些烦恼,光礼教廷在世界的各处都存在,可以说他们就是整个世界运行一环中最底层也是最重要的基石。
光礼教廷那身朴素的破烂铠甲世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不过真正熟知光礼教廷内部的人其实能看出来,实力不同的光礼魔法师身上的铠甲新旧程度不同。
越强的光礼魔法师,身上的铠甲越破旧,但能防护到的地方越多,组成部分越复杂。
像安芬这种,铠甲还很新,而且铠甲很简陋,一看就是新入行,没有经历过什么惨烈战斗。
“咱们先去那个流浪汉聚集点周围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安芬经历过一次差点牺牲的事件后也稳重了许多,不再是直接莽上去了。
“可以。”
奥瑟点了点头,万一有什么意外,在周边观察的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倒霉直接被卷进去。
俩人给马车车夫付过钱,悄悄的融入人群,向着钢铁新都里最肮脏的街道寻去。
实际上这类街道四处都是。
鲁德王国的王室并没有规划流浪汉的生存去留问题,也没有打击奴隶贸易,这就导致有很多不能详说的黑暗滋生。
奥瑟曾仔细思考过,为什么侵染这么容易出现,为什么无法提前阻止。
这么几年过来,他也早就明白了最根本的原因。
贵族,占据经济来源最顶层的那一波人。
他们掌握着大量赘余的资源,但却用于各种黑暗。
而贵族背后又有着更深层的东西,王室。
甚至是王室背后更庞大的东西。
王国们供奉的帝国!
而组成这些庞大结构的基层就是那些贵族。
一环扣一环,一条线缠绕着另外无数条线,无法理清。
而魔法师学会和光礼教廷除了侵染之外从不直接干预世界正常的运转,因此那些贵族更加无所顾忌。
但偶尔有些时候那群嚣张的贵族太过过分时下场会极为惨烈。
扫了一眼倒在街角垃圾堆里的流浪汉,奥瑟面无表情的走开。
这类人已经丧失了生活的希望,贵族们也从未给他们活路。
足够养活一家的工作很多,但贵族们从来不会给出那么工钱。
他们会从中扣去一半,找借口再扣剩下的一半,选个理由不满意成果,再扣一半。
到了最后,拿到手的,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人们都说贵族们是一群来自地底的恶鬼。
没有人去改变这一切,或者说,时代如此。
奥瑟只觉得这种现象不对,但无力去干涉。
不止光礼教廷,魔法师学会都存在着相似规定,非特殊状况,不可与俗世勾连。
魔法师与普通人的世界,差距非常大。
顺着脏兮兮的排水渠一路往城市更深处靠近,那种大城市独有的压迫感缓缓出现。
密集的建筑相互簇拥在一块,街上满是垃圾,大群老鼠丝毫不怕人的到处乱窜,遇见凶一点的还敢上来咬人。
这就是流浪汉们聚点附近的状况。
一脚踢飞一只胆敢袭击自己的长尾大老鼠,奥瑟左右环顾了一圈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