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发一把推开彪子,踉跄着要上前解下尸体。彪子赶紧抱住他,说道:“老爷节哀,破坏了现场,官差就不好追查凶手了。”
王大发悲痛难忍,低声喃喃自语:“是谁,是谁杀了我儿子啊?有什么仇怨,非要要杀人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王家长工们也是一阵心酸。
彪子扶王大发靠在一棵树坐在地上,又吩咐其余人散开看护好现场。
他很小就跟着王大发,早先年跟着王大发走南闯北,颇有几分见识,看着王大发悲痛模样,他心里也是难受异常。
很快官差就到来了。
乡亭长龙大年亲自领着一群差役走进树林,对眼前的一幕也是非常震惊,卧虎坪多少年不曾发生如此惨烈的案件了。
他也不废话,他立马吩咐几个干练的差役勘察现场,收集线索。
“老哥,节哀,你放心,我一定全力抓捕凶手,给老哥你一个交代。”王大年扶起王大发,把着他的手臂,保证道,语气哀沉。
王大发老泪纵横,紧紧抓着龙大年的手臂,几乎泣不成声。
龙大年心里明白,王大发作为本地最大的地主,势力不可小觑,兼他对乡亭的工作也是非常支持,对他们这些官员也是时有孝敬,是以他对这件案子是非常重视的。
很快差役勘察完现场,检查了尸体,便示意王家人可以带走尸体了。
彪子指挥王家长工收捡地上碎骨一并包在被子里,叫抬回家去,王大发扶着尸体一路哭的死去活来。
彪子留下来跟踪案件侦查情况。
一个四十来岁的差役过来对龙大年汇报道:“亭长,经初步勘察,死者系被人用钝器大力击打头部而死,从现场的脚印来看,作案者至少三人,除了绑尸体的布绳,其他现场没有遗留下有价值的线索物件。”说完他递上一条灰色布绳。
龙大年接过布绳查看一番,看不出什么线索来,转头问彪子道:“这条绳子可是你家的?”
彪子盯着仔细打量一番,摇头道:“家里从来不曾用过这种绳子。”想了片刻,他又道:“这就是用破旧衣物编制的绳子,农村好多人家都使用这种绳索。”
龙大年皱着眉头,单凭一条绳索自是难以找到凶手,他还绳索给差役,又问:“老钟,可还有什么发现?”
那差役思索片刻,沉声道:“死者头部几乎被一击打掉一半,行凶者必定力气很大,属下猜测,此人要么天生神力,要么就武功非常高强的人。”
龙大年皱眉道:“你是说,作案者可能是练武的,而且功夫很高,或者就是武师作案?”
差役点点头,他倾向于就是武师做的,一般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
彪子一旁听了,心里也是惊恐不已,案件居然牵扯到武师,情况就复杂了,“得赶紧把消息报告给老爷。”他心里想到这里,便跟龙大年个告辞,匆匆赶回王家大宅去了。
龙大年此刻内心也是有些忐忑,可能涉及武师,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亭长能应付的了了。
留下几个差役继续侦破案件,龙大年带了余下人匆匆赶回亭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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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日落,整个西边天空被染得一片血红。
刘远洲在河滩大柳树下打完一遍梅花拳,收了功,他抹了抹额头如浆的汗水,正要往回走。
突然远处跑来一个大汉,光亮的脑门套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箍子,眨眼间便来到刘远洲跟前。
夕阳下,大汉浑身仿佛笼罩着一片火。
“刘远洲,你敢欺骗洒家,看打!”那大汉大喝一声,举起禅杖对着刘远洲当头砸下。
刘远洲呆了,他身体仿佛被冻结了,竟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禅杖砸向自己的脑袋。
“轰!”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