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若宫微微躬身:
“还请殿下明示。”
这小白脸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汪修齐心里腹诽,却是把目光投向泷捷。
泷捷会意,看向熊若宫问道:
“如今尾张最大的危机就是今川义元上洛吧?”
“不错。”
“今川义元上洛是冲着足利义辉去的,是也不是?”
“对,他们两家是同族。”
“如果足利义辉突然出了意外,今川义元还会上洛吗?”
闻言,熊若宫和藤吉郎脸上布满了震惊,藤吉郎率站了起来,激动问道:
“难道殿下要对足利义辉动手?”
上次谈话,藤吉郎就曾戏言,用五十万贯就可以悬赏幕府将军的人头,没想到宋世子这么疯狂,刺杀自己的悬赏刚刚结束,难道又要发布一个?
“不是殿下要动手,是你们。”
“我们?”刚站起来的藤吉郎又一屁股坐下,嚷嚷道:
“这怎么可能,那二条城防备森严,足利义辉不仅有大量侍卫保护,自己还是剑道高手,被称为剑豪将军。
最可怖的是,他的剑术教习是一代剑圣冢原卜传,这些年常伴他左右,根本无法靠近。”
藤吉郎嚷嚷的同时,熊若宫却是把目光投向了茶几上的小册子,略一思索,突然插话道:
“天皇要来松浦津参拜神迹,莫非这足利义辉也会来?”
“可能性很大。”泷捷点了点头,进而解释道:
“如果各个藩国都知道了天照大神降下神迹的事情,就算足利义辉想要阻止天皇来参拜,恐怕也无能为力。
而天皇对幕府的重要性,你等应该更加清楚,加上殿下昨日拒绝了足利义辉的使臣,综合两个因素,泷某以为,足利义辉亲自来松浦津的几率超过七成。”
藤吉郎眼睛一亮,顿时起身,郑重地弯腰行礼:
“殿下义薄云天,猴子佩服。”
熊若宫沉默半晌,看向汪修齐,郑重承诺:
“殿下放心,月刊之事,熊某一定竭尽全力,哪怕分文不取,也绝不会懈怠。”
闻言,藤吉郎也咧嘴大笑起来:
“不错,神迹的事情宣传越广,影响越大,天皇来参拜的阻力就越小。
只要天皇陛下来了,足利义辉必然尾随,虽然他剑术高超,还有剑圣相伴,但出了二条城,很多事情就并非不可能了。”
汪修齐手里捧着白瓷青花茶盏,茶盖轻轻磕着杯沿,缓缓说道:
“足利义辉的死活,本世子不管,但有件事情要提醒你们。
他不能死在宋国,从松浦津到京都途遥远,足够你们行事了,尔等要是把脏水泼到本世子身上,你们知道后果。”
熊若宫、藤吉郎相视一眼,忙是齐齐点头:“明白。”
……
松浦津,海滩演武场。
烈日之下,三百个上身赤裸的汉子正扛着木头在沙滩上奔跑,虽然个个汗流如注,腿如灌铅,却无人懈怠。
领头之人,扛着比普通士卒重一倍的巨木,边跑,边神情自若地训导:
“练兵就是练胆,胆壮则兵强,胆从何来?”
“艺高人胆大!”身后地汉子们异口同声地喊出口号。
“说得好,今日流汗练技艺,他时临阵少流血,都给我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