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六子一脸猥琐,盯着王庆来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不想王庆来已经见识过他的无赖,且这次不比上次,此时听见程六子故技重施又想威胁自己,他一脸讥讽的发出一声嗤笑。
“见过蠢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如今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土豆又不是我一个人偷的,就算我是主犯,你们也是帮凶,你以为我被抓了去,你们就能躲过一劫?!简直太天真了,你但凡漏出个一言半语的,只怕咱们几人整整齐齐的都要被抓进去,我就罢了,上无老下没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孑然一身的,死了也就死了,可怜你那瘸腿儿的老娘,若是离了你,只怕难熬过今年冬天,所以若你不甘尽管去说,最后不过是引火烧身,自掘坟墓罢了,我若是怕了你我王字倒过来写。”
王庆来说着,一脸阴冷的把匕首狠狠地掷在了地上,那锋利的匕首入土三分,只剩刀柄在寒风中不住的颤抖着,让程六子一张脸时红乍白的,脸色精彩纷呈的很。
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这时候他才有些慌了,先前交了拖欠的房租,还大方的多给了五十文,后又去药铺给老娘买了几剂汤药,添置了些粮食,不过短短两日那一两银子就所剩无几,眼见老娘喝了药缓过来不少,他也松了口气,只是大夫说最好能再喝上三剂巩固一下,他这才不得不把主意又打到了王庆来身上。
不想这王庆来如今光脚不怕穿鞋的,面对自己的威胁纹丝不动的,让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程六子被自己镇住了,王庆来松了口气,这小子是个街溜子,难缠的很,自己最好一次就唬住他以绝后患。
“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若是再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王庆来再加把火,话说着就用力攥了攥拳头,吓的程六子一脸惊恐的,猛地转身跑出了院子。
王庆来见状忙关上大门,从里拴上了门闩,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了,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这程六子讹诈不成生了其他心思,他也是防不胜防,最好的办法还是赶紧把这土豆变成银子,自己就算藏也好藏。
打定了主意,王庆来不由急切起来,本打算多观望一段时日的,如今也不得不顶风作案。
一连几日,王庆来有意无意的在街上溜达,最初几日还见吴庸一帮人走街串巷的寻找线索,待三五日之后街上就彻底没人了,他还佯装路人从驿站门口路过,见里头几个衙役清闲的喝茶闲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没有再追查下去的意思,这让王庆来心里一喜。
只是到底不放心,他又花了两日在桂香斋门口徘徊,眼见沈家人从一开始的激愤到如今慢慢接受了现实,加上还偶遇了程六子两次,那小子看见自己眼神滴溜溜的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让王庆来越发心急,干脆心一横,打算即刻就去那些酒楼食肆兜售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