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院怜目光茫然的看向他。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相川秀一则固执的伸手把抱枕拽住,警惕道:
“呐,花开院同学!”
“馋我身子可以,但是如果你也想要通过暴力的手段,以寝取技达成女上强制效果,让我在被逼无奈之下跪在地上把你的脚趾缝到大腿都舔干净,最后还用臭得要死的丝袜堵住我的嘴——”
“那却是万万不行的!!”
“我这个人,但凡在一个坑里跌倒过一次,就绝不会再跌第二次!”
“所以,我们以后有话好说,动口不动手!”
花开院怜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女上强制tag的时候也没明白什么意思。
但是,等她听到再后面那句的时候,顿时只觉一股恶气从胸膛顶到脑门,急的眼睛都红了,像只在草地里乱刨的兔子一样张牙舞爪:
“哪有傻瓜会让你舔脚趾缝啊!”
“卑鄙小人!!!”
......
饭后,
狭窄的浴室里传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间或还能听到卫生间里的那个坏家伙哼着的跑调儿歌。
行李箱大大的敞开着。
柔柔弱弱的少女鼓着一张小气的包子脸,愤愤不平的跪坐在行李箱面前,将他带来的衣物分批折叠放好。
少女纤长的指尖用力掐着衣物的边角,像是掐着相川秀一的脸,将那一件件衣服折得平平整整,豆腐块似的四四方方,最后又狠狠塞进本就没有多少空间的储藏柜里。
为她原本只有粉色系的储藏柜里,增添了一抹在今天之前还不属于这个房间的深色调。
那家伙简直太过分了!
即便手底下正在帮相川秀一整理着胡乱塞成一团的行李箱,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花开院怜心中也仍是一阵阵的火气上涌。
明明是那家伙自己忽然像少女漫里的男主角一样,‘嗖’的一下子抱上来,还以为要被做什么不得了的坏事。
结果,反倒说得像她占到了什么大便宜一样!
即便过去快两个小时,想到刚刚的‘千钧一发’,花开院怜心里也仍是一阵的悸动。
——不是恋爱脑少女被暗恋依旧的男神当场壁咚的悸动,而是自己走在大马路上,在险而又险之际,与醉驾司机驾驶的满载时速百公里的泥头车擦肩而过的心悸。
差一点就停跳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长得好看的女孩,都有着一脑壳的95%浓度恋爱脑髓细胞。
甚至,因为长相出众、成绩优异、又平易近人,看上去比很多高冷冰山都要好相处的花开院怜,早就被各式各样、连绵不绝的告白熏陶得百毒不侵了。
在非见色起意的情况下,想要喜欢上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多的时候,过于突兀的行为带来的只有惊吓。
“哪有往男孩子嘴里塞丝袜的女孩啊!”
“绝对又是在骗我。”
“笨蛋骗子。”
手底下将相川秀一的病号服折起,花开院怜口中仍在嘟嘟囔囔的碎碎念着。
因为‘卑鄙小人’已经是花开院同学认知中最为肮脏污浊的脏话了,因此除非是在身临绝境、气急败坏的情况下,她倒是很少用这种话去侮辱别人。
尤其还是在私底下。
“花开院同学——”
正碎碎念着,就听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
从里面传来相川秀一的声音。
几乎是在门开的一瞬间,花开院怜猛地别过头避开视线,线条柔和的小脸上,五官绷得板正,连画风都像是变得刚硬了。
“干什么!”
少女的声音闷呼呼的,听着似乎还在生气。
相川秀一却像是完全不会看别人脸色,异常的自来熟:“浴室里没有毛巾,外面还有多余的吗?请借我一条吧!”
“除了你以外,我家里可没有多余的东西!”
花开院同学就是在生气。
超生气!
“是~”
相川秀一遗憾的应了一声,重新关上卫生间门。
只是,在他关上房门之后,背对着卫生间的少女低下头,看着被折成四四方方的病号服,又忍不住担心。
刚出院不久,如果他湿漉漉的就出来的话,晚上会被吹感冒吧?
花开院怜下意识的替别人担心。
如果不是这个毛病,她也不会乱发善心,以至于给自己家里捡回来一个笨蛋同班DK(男子高中生)。
只是,等到回过神来,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两条毛巾。
一条小的是她用来擦脚的,另一条大的平常擦身体。
花开院同学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两条毛巾沉吟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
“嗯!”
“既然他那样吓唬我,那就让这个骗子好好尝尝臭脚丫的味道!”
正想起身,少女又犹豫了。
“不过...”
“那个坏家伙总得擦脸的吧?”
“这种恶作剧,会不会太过分了。”
“......”
相川秀一冲得差不多了,只觉浑身的疲惫都随着小浴缸里的温水褪去,懒洋洋的直起身。
卫生间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相川秀一悠然躺在浴缸里,高声回道:“现在是全果状态,看一次五百円。”
“笨蛋!”
外面传来少女气急败坏的骂声:“你还要不要毛巾了!”
“诶?”
相川秀一眼前一亮,步伐轻快的凑到门前,打开一条细细的缝:“看在花开院同学这么善良的份上,这次看一眼全果算你免费!可以摆姿势哦!”
“谁要看啊!!”
花开院怜的呵斥声愈发响亮,却也能从中听出几分独属于未经世事少女的局促,像是怕他真的打开门。
很快,门缝里就被扔进一条宽而大的浴巾,而后外面便响起少女笃笃笃逃离现场的脚步声。
相川秀一怔了下,又不由有些安心的笑。
他又重新打开门缝,提高声调:
“非常感谢!”
“花开院同学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孩子啊。”
“最喜欢你了。”
门外的少女像是被噎了一下,霎时羞得面颊通红。
很快,就听门外的她拉着长长的声调,发出异常幼稚的反击:
“八嘎!”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