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我的老板,我帮助你,是理所应当的工作。”诸葛卿劝说道:“乔安,我如果是你,我就会同意这个提议,原因无他,你已经架在这的境地别无选择。”
“你是任先生唯一的孩子,现在你不同意让我代你接管集团的事务,若等到任先生……你自己的身份也会很危险。”
他不想把话说的太明显,但是今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诸葛卿不得不说:“六年前,公司新进职工里的一个女职员长,她得很像你妈妈,任先生路过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当天下午她就被安排到了秘书办。”
彼此都是成年人,安排到秘书办的意思有多明显,不用他再明说,任乔安也该清楚。
不管这个女职员是意外被任先生看见,看还是有人精心调教的蛇蝎美人,这种事在任先生的人生里,一点都不罕见。
“这些年,这样的诱惑令人防不胜防,任先生守住了对你妈妈的承诺,没有再娶,只有你一个孩子,在我看来已经很难得了。”商场是个讲究场面的地方,除过那些少之又少真正爱家的男人,多少男人败在女人这一关上。
轻则夫妻离心,重则私生子满地跑,到死以后孩子们互相残杀,就为争集团最顶端的位子。
往往这种时候,没有妈妈的原配子女最惨,一边忍受着父亲背叛的锥心之痛,一边强撑心力对付那些骨肉兄弟。
任乔安现在,不知道幸运了多少倍。
诸葛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看过商战电视剧?”
“……?”任乔安从那些文件里抬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没那个脑子商战,也没兴趣商战。
“那历史你总读过吧?你是高材生,这点文化储备你应该有。”诸葛卿又说:“历史上,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争王位相互厮杀,这种桥段应该不陌生吧?”
任乔安点点头,但这又和争王位有什么关系?
“任先生现在就是这个王位,他的身体不好你应该清楚,一但任先生……”诸葛卿换了一种说法:“如果他有别的孩子,集团最多进入内斗,最后坐上皇位的人,不管是哪个皇子,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差别。”
反正都是朝臣,皇子坐王位,单凭他们的本事。
但是任乔安不一样,她是任鸿琛唯一的孩子,甚至主动放弃了继承权,这样性质就一样了。
“你妈妈死的很早,以至于你爸爸后来顶着很大的压力,才能拒绝很多比他厉害的人送来的礼物。”京城不是三线城市,有钱人很少,话语权也大。
这里到处是皇亲国戚,到处是想要证明自己“权力大过天”的权臣,有些人在高位坐太久,坐着坐着就变态了,以破坏他人“规矩”为乐。
任鸿琛厉害,还有比他厉害的人,利益链条原本就是一个圈,在皇城脚下,根本没有谁最厉害。
你要给你老婆守节,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压着你的资料别想干公事。
“你在为我爸爸洗白?”任乔安掐住重点,反问诸葛卿:“他老婆早死是他自找的,他只有我这一个孩子也是他自愿,我甚至支持他再娶再生,现在难道也要怪在我身上?!”
凭什么又是她的错,那她从小没有妈妈,爸爸宁愿喜欢尹阿姨,也不疼爱她,没有享受过乔安集团小公主的福利,也是她咎由自取不成?!
她妈妈是怎么死的?!
她凭什么变成孤儿一样的孩子以后,明明有爸爸还要自力更生,现在却要体谅他不容易?!
“不,这一切不怪你,也没有人要为你爸爸的坚持澄清,但是你要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危险。”诸葛卿把文件放下,让任乔安面对他,道:“我们在高空中说话,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任先生让我来是要告诉你,你现在很危险。”
“……?”
她能有什么危险?
离开了任鸿琛穷得叮当响,未来在哪里都还是个未知数。
“集团内部,已经有人知道你自愿放弃继承权的事了,他们为了让你‘永远的放弃’,一定会干出你承受不了的事。”
或许这些和任乔安没关系,任乔安也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但诸葛卿仍然要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诸葛卿知道,她明白他的意思。
“你没有兄弟姐妹,乔安集团只有你一个人,你是铁定的继承人,你现在就坐在,全世界七十亿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旁人想抢都没办法抢,没有兄弟姐妹争财产,也不存在后妈当长辈故意苛刻虚与委蛇,更不怕极品亲戚来找麻烦。
“但是乔安,一旦你也有了危险,这就不是兄弟残杀,这是朝代更替。”任乔安没有继承人,以她现在抗拒集团的状态,她最后都会被那些人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