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和池夏这边的院子里倒是清静许多。
宫女侍卫们忙着收拾行李,安顿入住。
雍正看着池夏行色匆匆,一进屋就要扎进书房里,反倒是把她拦住了:“不用压力太大,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不管发生什么,朕给你兜底。”
池夏心里一暖:“您不觉得我是在斗气胡闹?”
虽然她觉得,改装完的天津战舰能够分分钟把福建水师那十艘战舰炸沉。
炸沉了船她自然就赢了,对面都是游泳健将,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伤亡。
但毕竟是真刀真枪,炮弹不长眼睛,万一那么不巧正好炸死一两个,那都是自家将士。
雍正心里压着许多事,原本不太想说这个,但看她期期艾艾,拿不定主意。还是示意她坐下来。
“朕今日看到的水师,与“前世”百年后的大清水师也并无多少区别。”雍正极难得地叹了口气:“一百年能有多大的变化,你我都知道。”
以他看到的情形,和池夏这一年来抽到的各种图纸和技术来看,一百年足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说是沧海桑田也不为过。
但水师的战舰和火炮偏偏没变。
这只能说明,他们固步自封了太久,甚至已经到了夜郎自大的地步。
“当时你跟朕说,落后就要挨打,朕一直都记得,但只有朕记得没有用。你也看到了,将士们在“我们就是最强大的”的美梦里沉迷了太久,没有切肤之痛,他们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雍正扶住了她的肩:“所以,放手去打,狠狠地打。打到他们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痛,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耻辱。”
“如有伤亡人员,朕给他们十倍百倍的抚恤,因为他们是替百年后十倍百倍乃至千倍万倍的将士们牺牲的。”
池夏鼻子一酸,心里也苦涩涩的。卖力一点头,努力调节气氛。
“好。打到他们做梦想起这件事,都想爬起来再操练操练的地步。那等我赢了,发一期专门的邸报,让其他的将领们也看看。”
“不必,朕刚才已经让人传讯,广州、乍浦和天津水师四品以上将领,必须有半数以上来观摩你们这场演习。”
池夏:……
好家伙,还要搞现场直播。
池夏表情凝滞了一瞬:“您不怕我输了么?”
雍正笑了:“你不会,朕看你和允恭,似乎已经改好了大半了?”
池夏有点尴尬:“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改好,就是动力……”
他们一路上改进了火炮射程和精准度,改完之后,火炮的重量降低了,射程和精准度均提高了两三倍,杀伤威力则相对小了一点点,但也足够用了。
这一块是她带着科技署的几个人做的,有火枪的技术改进作为模板,倒是完成得很快。
年希尧则是继续研究以蒸汽为动力推动船只,进展不太顺利,他们原本约了到营地之后再来改进。
雍正:……
池夏看他无语看天,赶紧找补:“但是不要紧,即使动能不改进,我们一个打十个也够了。”
毕竟鸦片战争开始的时候,英国也没几艘蒸汽船,大部分还是帆船,能碾压清军,主要就是依靠火炮射程,清军的炮还没打到他们,船就被对方击沉了。
雍正:“念念,下回说话不要这样断句。”
池夏被他喊得脸一红,瞬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