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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熙回来后,桑落将自己想要建立育婴堂的想法告诉他,“或许就会少些像当初的我和沂儿一样的孤儿。”
原当他会很赞成,并与她商讨一番,或是问问她细节之类。谁知章熙沉默一会儿,揉揉她的发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都支持你。”
表情很凝重,叫桑落心中打鼓。
是有什么不好吗?
她不得其解。
青黛和丽君走后,她独自又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可行。
她从前力量微薄,所思所想不过是一粥一饭。如今她能力,私库中也堆积着她根本花销不到的银钱,何不将这些拿出来,用在真正弱小的女人和孩子身上?
何况等到章熙登基,那些孩子也是他的子民。
“你觉得哪里有问题?”桑落问。
章熙摇头,“想法很好,育婴堂也很好。你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这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
桑落不信。只当有什么地方不妥,他不肯跟自己明说,“那你做什么这样严肃?”
章熙眼中带着怜惜,抱着她放在自己腿上,“想起你小时候受的苦,很心疼你。”
桑落:
她怎么忘了她家有个“心疼怪”了。
紧接着,她就想起关于“心疼怪”的另外一件事,“你登基那日,我不要举行成婚仪式。”
“为何?”章熙不信,“哪有女子不爱婚礼的?别担心,夫君都安排好了。”
是不是傲娇孔雀的仪式感都这么重?
怎么就油盐不进呢?
桑落莫名就想到那时在栖云院,章熙送给她的一匣子贵重头面的往事。
他真是一如既往地叫她盛情难却。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我说不要就不要,你再啰嗦,今晚不准你上榻。”
章熙轻笑,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骄傲,意有所指,“你可舍不得。”
桑落恼羞成怒。
章熙又赶紧哄她,“是我舍不得,我离不开你。”
他才洗漱过,此时只着中衣裤。屋里的龙烧得热,是以他衣服敞开,赤着胸膛。
比起三年前,他更壮实了些,肌肉中蕴着刀剑劈山一样的强劲。坐在那里如盘虬卧龙,带着连贯巍峨的起伏,直到落入窄瘦的腰臀处。
无论看过多少次,桑落都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他,包括他无穷的力量。
搂上他的肩,她娇娇地唤他,“夫君,柏舟哥哥干嘛非要举行婚礼,我都已经嫁给你了,我不要再来一回。”
章柏舟哪里经得住这个,平日里桑落稍微露出一点风情,都够他狼变几回了。
“你当真不愿意?”
他不解女儿家心意,捧上自己对她从未改变的初心,“我只想给你最好的。”
桑落潋滟的眉眼盈盈似水,坐在他膝上,温柔含笑,烛火昏黄,两人目光对上。
“可我已经有最好的你了。”
不必言说的默契自在眼中。
温暖的,欣喜的,眷恋的章熙深深的吻住她。
他们所拥有的,都是更好的彼此。
临近登基吉日,桑落搬进了宫里。
正阳宫早已修葺一新。
王太后亲自带人布置过,只为叫小孙女住得舒适。
章熙称帝,章明承自然便是太上皇。
可他不想当这新朝的皇太爷,也不用章熙给他另建行宫,只说之前忙于案牍,鲜有时间在家,如今正好可以上孝老人,下养女儿。
章明承留在家中,不肯当太上皇,庾太夫人便做不了太皇太后,仍旧是章府的老封君。
倒是王太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从前朝的太后做到新朝的太皇太后,仍旧住在长乐宫里。唯一不同的,是离她的小孙女更近,心情更好罢了。
没有人敢提出反对,因为即便提了,新君也不会理睬。
年轻的陛下有着雷霆万钧的强势与手腕,皇权巍峨,屹立山巅,不容一丝冒犯。
礼部早已拟好册封的旨意,只等陛下登基后,便从宫内发出。
所有的章氏族人都得封赏,二老爷、三老爷均封亲王,其子为郡王,女为郡主。章氏和汪思柔赐封昭灵夫人和县主。
章漪身为陛下胞妹,赐封平阳长公主。
唯独一人,被新帝遗漏。
这人便是从前章府的大小姐,章清。
别说是公主、郡主,她连乡君的封号都没捞着一个。
可要说新帝不看重二房,二老爷章明启封信王,原配李氏所出二子,皆在封赏之列,便是妾生庶子,也得册封。
只有章清,仍旧顶着大小姐的名头,没有改变。
范氏原本一心求和,想接章清回家,奈何章清所提要求太过苛刻,匪夷所思,才一再耽误。
直到封赏的旨意流出,才知章清早已开罪新君,范氏见此情由,再不派人来迎。
虽不能明着合离,但划清界限的意思明确。此后节日往来,竟是将这位范氏嫡妻彻底遗忘。
净等着她孤独终老。
章清也曾争过闹过,但是信王本就懦弱,不肯为不讨喜的女儿去得罪新君,更何况他还有三个儿子要管。
章清求不得父亲,只能去求庾太夫人。
庾氏早就告诫过她不可拿乔太过,如今终食恶果,也不愿帮她。
何况在庾氏内心深处,认为自己也如清姐儿一般,是被新君遗落的人。
按理长乐宫该是她来住才是,王氏不过皇后的祖母,与他熙哥儿有什么干系?偏偏他将别人的祖母捧着敬着,对自己的祖母倒是不理不睬。
可她有怨不能讲。老二、老三封王后搬去了新的宅邸,老大却还在家孝敬她。
明承身为熙哥儿父亲都没说什么,她这老太太还能怎么说。
倒是沉寂十数年的顾斯年,重新入仕,接了丞相的职,给他的女婿卖起苦力来。
顾斯年为官忙碌,这教导岳清风的活却落到章明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