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语双关的话,沐夕识趣的只点点头,不接话。
“那位方士可在府中?”
沐夕抬头看看嬴政,徐福应该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缓缓一笑,“回禀大王,他也为民妇三弟之事奔波数日,如今正在房中休息。”
嬴政看了看那天和徐福详谈的房间,点了点头,“无妨!今日,寡人专程来找夫人的。”
“大王,这边请!”
沐夕缓缓一笑,伸手把嬴政迎到一旁的凉亭处。不远处的桓齮和尉缭像是棋逢对手的棋手一般,切磋的好不愉快。
“想不到夫人身边竟有如此多的奇人异士?”
嬴政多疑的个性在哪里都能体现的出来,眼见桓齮和尉缭不相上下,一边端着酒樽喝了一口,一边窥探着沐夕的反应。
“哦?大王谬赞了。”沐夕倒是没有多少伯乐自居之色,“不管是徐方士还是桓齮,既非客卿又不是巴府的下人,完全来去自如。此次能够跟民妇前来,全赖先夫的对他们的恩德。民妇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罢了。”
嬴政笑了笑,似乎并不在乎他们究竟是不是沐夕的人,只要此事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就好。
“夫人,你也同为女人,阿房那里...寡人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比之军国大事,嬴政还是愿意和沐夕谈论男女感情,他和阿房的感情。
“怎么?大王和阿房姑娘还没和好吗?”
也许只有谈论到男女之事,嬴政看起来才算是一个年轻人,也会为了爱情纠结迷惘。
嬴政叹了口气,“阿房之父虽曾救过寡人的性命,但寡人也对他大加封赏。阿房虽然不曾提及她父亲,但每每和她相处,寡人总能感觉到她是寡人救命恩人之女的高高在上,普天之下国力强盛者唯我大秦,寡人又是秦国的大王,岂容一个小女子居于寡人之上?”
“兴许阿房姑娘再过在意大王了吧?正所谓爱之越深,对爱人的要求会较旁人多一些...”
沐夕喝了一口凉茶,一面回答着嬴政,一面看向桓齮和尉缭的状况。
“是吗?这世间只有寡人要求别人,如吕不韦、太后那般的人,寡人不喜欢。”
“大王不必介怀,阿房姑娘不过是一时怄气,过几日便会好起来的。男女之欢,莫过于两人之间的小猜疑、小怄气了。否则,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沐夕带着浅浅的笑,“莫不要等到失去了,如同民妇这般,徒留想念了。”
嬴政见沐夕脸色暗了,心知她丧夫不久,也不再多说,但心里却是对阿房产生了芥蒂。如今正值危急之时,她尚不能给予些许帮助,还耍性子怄气,之后怎么母仪天下?再看沐夕,巴仲瑜在世时便听闻两人伉俪情深,如今巴仲瑜死了,她还能这般苦苦支撑着家业,如果阿房能有此气度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