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到咸阳后的第三日见到了大牢里的巴叔柏,灰白色的囚服斑斑血迹,身上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鞭痕,满脸胡茬灰尘和血迹布满眉眼,一头如同蓬草一样的乱发沾满了草屑,比饥荒之地逃难出来的流民都不如。
“二嫂,救我!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不要!”
巴叔柏跪在地上不住地给沐夕磕头,求她搭救。
沐夕转身看了看那些狱卒,徐福赶紧掏出钱币跟那些狱卒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桓齮把带来的饭菜就地摆好,也走了出去。
“三弟,坐吧!”
巴叔柏好大一会儿,情绪才稳定了下来,看着有酒有肉的饭菜,忍不住边哭边吃。
“三弟,告诉二嫂你究竟做了什么?”
等巴叔柏吃得差不多之后,沐夕盯着他开口问道。
“倒卖珍珠粉。”巴叔柏看着沐夕,“二嫂,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对丞相不轨的。我不过是个投机的商人,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呐!”
“是何人告诉你这门和相府的生意的?”
巴叔柏想了想,“是一个白白的书生模样的人,他说他是相府的亲戚,夫人小姐最喜欢珍珠粉敷面,还说这是个大生意,机不可失。前一段时间,都很顺利,我把货拿给他,完了他把钱给我。”
“你何以得知他就是相府的人?”
“他拿了相府的牌子给我看,就是认准了相府的牌子,而且他也带我前去相府看过,那气派除了相府再不会是别处了。如此,我才敢答应把珍珠粉给他。”巴叔柏至今仍相信介绍他生意那个人就是相府的人。
“三弟,你真是糊涂!”沐夕恨铁不成钢的喟叹了一声,“你可知道那人真正的身份是谁吗?”
巴叔柏脸色变了,“是谁?”
“长信侯府的人。”
“长信侯?”巴叔柏一脸懵,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沐夕叹了口气,把自己派人查到的事情告诉巴叔柏,“你知道你的那些珍珠粉都哪里去了吗?”
巴叔柏拨浪鼓一样的摇头。
“都送到了太后那里。”
“太后?!”巴叔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三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珍珠粉中加入了青金?”
巴叔柏瞪大了眼睛,“不,没...没有!”
沐夕盯着巴叔柏,“那青金是那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命你加入的对不对?”
“这...这个...”巴叔柏六神无主的看着眼神凌厉的沐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