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李斯看着一脸肃色的巴怀清,细细揣度这番话的真假。
沐夕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不瞒李大人,此番先夫身故,清已然心神俱疲,只愿遵从先夫遗愿安稳度日,清一乡村野妇见识浅薄,三叔叔之事左不过是心有忧虑,还请李大人千万见谅。”
见巴怀清言辞恳切,且对于一个初丧夫的妇人来说有此担忧也不为过,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巴夫人且放宽心。仲瑜在世之时,与在下颇有交情,照拂其兄弟子侄本就理所应当,回咸阳城之后,所遇之时,通古定当有所维护。”
沐夕闻言施礼道谢,“如此便有劳李大人了。”
巴仲瑜下葬之后,除了每日到祠堂祭拜巴仲瑜和去向巴母李氏请安之外,沐夕大多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巴府的人都传言,夫人因为老爷的过世哀毁过度,身体不适,就连巴母李氏也多有派人关心劝慰。
“夫人!夫人!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沐夕放下手中的竹简,抬眼看看慌慌张张的杏春,“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慌里慌张的脾气?这一日日的竟听到你大呼小叫了。”
杏春低头,“奴婢错了!夫人不要生气。”
左不过是十几岁的丫头,要求太苛刻了也不好,“好了,好了!说吧,又出什么事儿了?”
得到允许杏春一脸说书人的神色,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百花楼的妈妈一早带了十几个大汉到长房小姐的胭脂铺去闹,说是长房小姐买卖假货毁人容颜。胭脂铺的客人都在,这么一闹哪还得了,长房小姐出来跟百花楼的妈妈理论,结果就闹了起来,长房小姐的脸还被抓花了。”
“后来呢?报官了吗?”
杏春脸上的表情跟变戏法似的很夸张的摇摇头,“没有。胭脂铺的绿柳说长房小姐骂百花楼都是下三滥的货色,那百花楼的妈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把四爷去百花楼嫖的事儿抖落了出来,还说巴府每一个好东西,男盗女娼。结果越闹越大,赶到的衙役将所有人都带到了衙门。郡守大人下了文书,让四爷还有老夫人前去府衙一趟。”
沐夕略略点点头,“符大人为官清正廉明,想来也不会无故为难母亲、小姐他们。不过是寻常问话罢了,无需担心。”
正说着,巴母李氏房里的大丫鬟竹默敲门走了进来。
“夫人,老夫人命奴婢前来请夫人过去,有要事相商,请夫人即刻前去。”
竹默施了一礼,口气淡淡却坚定的说明来意。
沐夕唇角微扯,连一向不离身的竹默都派过来传话了,终究还是坐不住了,很有礼数的站起身来,“我知道了,您先回去禀告母亲,我这便过来。”
“是!奴婢告退。”
“夫人,老夫人该不会是让您前往府衙吧?”简单如杏春都猜出了李氏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