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夫楞了一下，想了许久才说道：“你很聪明，这一点我们也是研究了很久才知道的。没错，筑梦师在铸造梦境世界的时候，他世界信息背景就是他的潜意识。”

点了点头，林智继续说道：“你猜我在网络上，也就是筑梦师的潜意识里查到了什么？筑梦局既然研究了梦境世界中的专属装备——记忆清除子弹。”

说道这里，杰瑞夫的脸上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记忆清除子弹无法清除一个人的记忆，但它可以在多重梦境下，在梦境中模糊入梦者的特定记忆，从而达到窃取情报的目的。”林智目光灼灼地注视杰瑞夫，“杰瑞夫先生，你知道这件事吧？”

杰瑞夫骤然缄默不语，算是默认了林智的回答。

微微点了点头，心里默默为杰瑞夫的正直点了一个赞，林智继续说道：“记忆清除子弹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只要在更下一层的梦境里，用它‘杀死’入梦者有关人物的映射，回到上一层梦境之后，入梦者就会忘记和这个被杀死的人物映射有关的一切事情。”

“在我身上发生的情况就是，在更下一层我受电刑的梦境世界中，只要有人用记忆清除子弹杀死了案件里的死者，再回到当前这层梦境世界，我就失去了有关死者的任何记忆。”

“那一天我去见了死者，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我就是记不起来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对我的梦境审讯有两层原因，一是需要误导我以为这层梦境世界是真实的，二就是利用记忆清除子弹，让我暂时性失忆！”

“于是，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否杀了人，自己都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这时候我母亲给我弄来钱和车，告诉我带了刀出门去死者家。”

“死者的儿子艾伦朝我射击，想杀死我，还告诉我他亲眼看到了我动手。”

“我还收到自己给自己寄送的包裹，里面装着我行凶用的凶器！”

“一切设计好的情节都指向我，等着我来犯错，如果当时我逃跑了或者惊慌失措下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是不是更实锤我是凶手呢？”

“杰瑞夫先生，那时候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林智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杰瑞夫目光有些动摇，他偏头朝着史密斯望去。

很明显，如果林智说得是真的，布局的人只能是筑梦师史密斯。

顺着杰瑞夫的目光看过去，林智走到史密斯前，“我相信真理总是越辩越明。”说完，撕拉一把扯下贴在他嘴上的胶带。

虽然不能说话，但史密斯一直在听，在撕下胶带后，憋了许久的他立即大声说道：“杰瑞夫，不要听他一派胡言！他只是想为自己脱罪编撰出来的谎言！”

“我是筑梦师，也是一名警察，是你的同事，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动机知法犯法诬陷别人！”

“杰瑞夫，林智他是谋杀嫌犯，是下辈子只能待在监狱里的谋杀嫌犯！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编故事骗你，你要冷静！千万不要上当！”

史密斯发言真情实意，一片肺腑之言，不知不觉，杰瑞夫眼神又恢复一片清明，他抬头朝着林智问道：“不得不说，你的故事讲得很真实，那你能解释一下，史密斯这样的动机是什么呢？冒这么大的风险来陷害你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林智努力回忆了片刻，摇头说道。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给我看吗？”杰瑞夫继续问道。

这一次，林智足足想了半分钟，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还在梦境里，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出来。”

杰瑞夫面露遗憾，耸了耸肩，坐在审讯椅上的史密斯噗嗤一下又笑出了声，讥笑道：“林智，真的不要挣扎了，你很聪明我承认，但我们也不傻，你骗不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