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红木地板上铺着一层质地柔软的羊毛地毯,即便这样,她还是觉得身下坚硬冰冷,就好像她此刻的心一样,被放在冰箱里冷冻一宿,再拿出来,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点点融化。
做工精致的雕花木门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推开又狠狠砸上。这个房间里常常只有他们两个人,不同的是,曾经的柔情蜜意沦落为如今的恶言相向。
“景、心!”
在景心的记忆里,他总是能把她的名字叫得冷冰冰但很好听,或是婉转上扬温柔动人,或是带着猝不及防的邪魅诱惑,但从没有这样,像从头浇下的冷水,让她从心底里泛凉。
他带着对她扒皮抽骨的恨意,一字一顿地说:“奈奈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奈奈,奈奈
他第一次在床上抱着她的时候喊得是这个名字,他喝醉之后哽咽出的也是这个名字。
景心强忍住一腔快要倾倒而出的酸楚,惨淡淡地看向他:“她被你顾先生护得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顾轻辞猛地伏下身来,那双抚摸过她的手此时紧紧握住她纤细的脖子,一用力,她就会脆弱地被折断一样。
“所以呢?你就能这样对她?景心,就算你再任性再胡闹我都不介意,但是唯独她!你最好祈祷她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我会让你为自己的狠毒付出代价!”
景心明明喘不上气来,却也不挣扎,她用一种极其悲壮的眼神看着这个她爱的男人,他正准备杀死她,为他爱的人报仇。
顾轻辞忽地松手,放开了她。
“你不是要走么?那就滚吧。”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