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墨长老要出去走走么?”看着眼前之人用了一个时辰将五盘菜品三碗米饭食毕,徐植面露欣慰,这是对他推荐的肯定。此人食不言,一个人闷着慢条斯理动筷,看着墨司空放下筷子,徐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他终于可以说话了。
“好。”墨司空起身欲走。
徐植取了一两白银偷摸放在小二掌心,甩扇遮唇附耳低语:“幺弟,不用找了,剩下的你留着,可否给我包一个烤地瓜?”
“好好好,您稍等片刻。”小二掂了掂藏在袖里的银子,转身乐呵去往后厨。
墨司空看一眼那两人在一旁嘀咕,转身看向栏杆下的街景。微垂眼睑,睫毛甚长,且是浓密,垂着的眼睑半遮浅灰色眼瞳,深沉之感油然而生。
“我不会,你放手!”一微沉哑声音传来,街上行人闻声而观。
“这可是帝令,你这跛妇,胆敢抗旨不遵?”一满面油皮的糙汉抓着一个手牵黑马的人说道。
“怎么了怎么了?”酒楼上的人听到吵闹声,拥簇栏杆前看热闹。墨司空便被一帮人挤到了栏杆边,因他身量高,气质着身,在人群中显眼得很,徐植拿到红薯回头便看到了他。
徐植拿着烤红薯也挤进了人堆里,和着众人眼光向下望去。
“我没有违抗,哪来的帝令!你休要胡说。”画凝言见这泼皮无赖过来找事也不想招惹,况且此时之身尽量少事为好。本想息事宁人给这糙汉一两银子打发去,未曾想这人竟是个有原则的,要人不要钱。
画凝言看着围观人越来越多,心下更慌,她现在只急着想逃脱这人之手。
“现在没有帝令,马上就会有了。教主寿诞在即,年过二十之妇必须去往清心教做糕点,我看你四十也有了跛子。”
“你放手!乱传帝令可是死罪,小心你项上头颅。”画凝言不能拔剑,如若此时打起来,只会让事情发展更为难测。
画凝言知晓清心教仗着背后有朝廷撑腰作威作福,未曾想他们居然到了强抢人做奴隶的地步。
“她可不是什么老跛子。”一男子手持拂尘拨开人群。
“瑶谍山的,你少管闲事。”糙汉可算松开了画凝言的手腕,不过他却拔出腰间佩刀。
“她就是个小丫头,可能面都不会和,年龄不够资质不够,你想要你们清心教的厨房着火么?”男子嗤笑着看了一眼画凝言。
画凝言记得她,初到墨白山庄之时,这人与欧阳添去往后堂说了会儿悄悄话。
糟糕,她被认出来了么?画凝言不去看眼前人,寻着机会逃离此地。
“她不是跛子,装的。你们清心教的人是不是瞎得眼睛抽搐,跛子的鞋底磨损度与常人不同。就算遮着面巾看她手也看得出来,这细皮嫩肉的都能当我孙女了。”辛灵子抬手便要去扯画凝言脸上面纱,幸好画凝言反应及时,这才躲过了那只手。
“浪费时间,是个黄毛丫头?”那糙汉怒目圆睁将手中刻有虎头大刀狠狠捅入刀鞘,伸手按在辛灵子肩上,“小东西出言不逊,那你和我们走一趟。”
“什么玩意儿,瞎到男女不分?小爷不是你想请,想请便能请。”辛灵子伸手便抓住那糙汉的中指后掰,扬起拂尘在那糙汉脸皮上狠抽一把。只见那人脸上立即红晕一片,鼻下淌血。
糙汉握刀要砍,那男子让步险躲刀锋,顺势转了拂尘在那人心窝处狠劲一捅,那糙汉瞬时捂住心口,喷出一股血来。
“什么玩意儿?这么不禁打。”辛灵子将捅入那人心口的拂尘抽离出来,拂尘柄黏覆红血,黏腻血液顺着拂尘后端垂落几滴在地上,沾染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