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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风纪委员还当上瘾了吗,你学生会主席去没收人手机干什么”陈逢泽走过去,话还没说完,他在薄渐手里看见了块陌生手机。

“我操可以啊!”陈逢泽用手肘捣了捣薄渐手臂,脸惊奇,“江淮手机都让你给没收过来了,他没和你打起来?”

“没有。”薄渐低头看手机。

陈逢泽也凑过去看了看:“你跟江淮说什么了,能让他听你的话?”

薄渐没有说话。

但陈逢泽看见薄渐直接打开了江淮的手机江淮的手机居然没有密码。

薄渐显然也愣了下。

陈逢泽睁大眼:“还有人手机不设密码的?”

薄渐皱了皱眉,看着往右边划就解锁了的江淮的手机。

陈逢泽看向薄渐,问:“你准备怎么处理江淮的手机?”

“把他刚刚在门口拍的照片删了,”薄渐没去点别的地方,直接点进了手机相册,“然后交给教导处”

薄渐停。

他要删的几张刚刚在教室后门,被江淮拍进去了的照片在最底下。

上面是大概七十张他的照片。

有班级合照上剪下来的他的照片,有宣传活动拍的他的照片,有在打篮球的他的照片,有在做演讲的他的照片,还有不知道谁拍的他上课的照片

张张排排列列,其他人全都被剪掉了,只留下薄渐个人。

最新的是今天上午,开学典礼的照片。

陈逢泽突然看见薄渐顿住了,站在那儿看着江淮手机动不动,好奇地又凑过去想看眼:“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薄渐倏地按在了关机键上,手机黑屏了。

陈逢泽:“?”

薄渐把手机收了起来,停在走廊拐角。他望向陈逢泽,神情疏懒:“你不是要去找你女朋友吗?你先走吧。”

“啊?”

“再见。”薄渐抬手,敷衍地挥了下。

在薄渐拿走他手机的那分钟,江淮思索过和薄渐这狗逼打架,大不了转学的可行性。

要不是上午没穿校服,刚刚被扣了风纪,又刚刚跟林飞打包票,他三天之内不会再扣分,江淮也绝对不可能让薄渐这么轻易地带走他的手机。

然而要是没有薄渐这个逼,他上午的风纪分也不会扣。

操。

江淮觉得今儿放学回去,有必要给阿财灌输下薄渐是她杀兄仇人的观点。

五点半放学,江淮烦躁得不行,提早十分钟去男厕抽烟去了。

在厕所抽烟,也违反风纪,也扣分。

在给自己点火的那几秒钟,江淮想,要是现在薄渐还能他妈的正好进了楼男厕所那他就当场跟薄渐干架。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过就薄渐那小白脸,就算是个p,江淮估计他也只手就能干了他。

这根烟抽得时间格外久。

每口,江淮都踮起脚,从隔板门顶上往门口看薄渐进没进来。

但到最后,江淮把烟头扔进垃圾桶了,还是没有等到薄渐。

江淮也分不清他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遗憾。

江淮去洗了把脸,洗了个手,又丢嘴里块泡泡糖,嚼糖回教室了。刚刚下课两分钟,走廊上还没几个收拾好书包往外走的同学,都在教室。

江淮进了后门,弯腰从桌洞拽他空空如也的书包

在桌洞边缘,江淮看见了他半个小时前刚刚被没收的手机。

江淮动作顿了顿,抬起头。

后桌没人。同桌倒是回来了,正在收拾东西。

“赵天青,”江淮叫他,“薄渐刚刚来过?”

赵天青边收拾课本边点头:“刚刚主席是回教室了,我在门口碰见了他来着!”

江淮捏了捏手机,没有说话。

二五点半放学,和二隔了俩街口的明诚小学年级三点半放学,四五六年级四点半放学。

三年级二班的教室早就空了,连值日生都早走掉了。

灯也没有开,只有窗户透进来点余晖。

第排埋头坐着个短头发的小朋友,专心致志地画画。

江淮进了教室:“怎么灯都不开,”他随手开了灯,走到第排,“阿财,回家了。”

小朋友像没有听见,抓着蜡笔涂涂画画。

江淮低头瞧了眼阿财的画,松了口气总算他妈的不画薄渐了。

“别画了,”江淮蹲下来,放软了语气,“回家画。”

阿财有点茫然地抬头看了看江淮。

阿财不胖,但有张圆圆的脸,眼睛也是圆圆的,头发天生发黄和江淮长得点都不像。江淮有副少年气浓重的眉眼,线条却是凌厉的,眼梢锋利而低垂,瞳仁很黑,发色也样的黑。

“回家,”阿财伸出根短短的手指,指向江淮,“江淮!”

江淮点了点头,笑了笑:“嗯,我是江淮我们回家,我有你喜欢的那个哥哥的新照片了,我们回家看照片好吗?”

阿财把蜡笔往旁边丢:“好!”

江淮有点无奈地把扔得到处都是的蜡笔根根再收回来:“今天早上送你来教室的时候不都帮你把具课本都收拾好了吗,才天,怎么又这么乱了。”

阿财没有搭理江淮个人的念念叨叨,从板凳上慢腾腾地挪了起来。

阿财穿着条蓝色的长裤,直盖到脚踝但即使盖到了脚踝,仍然明显地能看出来左小腿不自然的扭曲,好像比右腿短了截似的。

阿财像只企鹅样,左右摇摆着走到了江淮身边,熟门熟路地拉开了江淮书包拉链,往书包里面探头:“手机!”

“你自己找找。”江淮在收拾桌面,没空搭理她。

阿财找到了,拿着手机:“哥哥!”

江淮扭头,凶神恶煞地说:“我才是你哥哥!薄渐是,是”江淮卡了下,又凶神恶煞地说:“是很讨厌的人,你明白吗?!”

阿财装作没有听见。

江淮更凶了:“听没听见?”

阿财手指头划,打开了手机,她指指江淮:“江淮,”又举举手机,“哥哥!”

江淮:“”

薄渐,我日你妈。

江淮扭回头,叹了口气:“今天第天上学,没有人欺负你吧?”

阿财专心致志地看照片。

江淮又扭头,气急败坏:“你他你别看了!我问你有没有人欺负你!”

阿财抬头,摇摇头:“小瘸子没有,”又摇摇头,“小傻子也没有。”

江淮长长地呼出了口气:“那就好,我们回家吧。”

天空阴沉下来半。

快要天黑了,最后的落日余晖拉出了很长很长的影子。

江淮抱着滑板,拎着阿财小帽衫的帽子往前走。

阿财背着小书包,心意扑在手机上。

阿财走得太慢了,所以江淮要时不时地停停,等到阿财被揪起来的帽子和地平面夹角从锐角慢慢变成了直角再慢慢变成了钝角,江淮才往前走走。

“如果有同学欺负你,打你,叫你小瘸子小傻子,你都要回家告诉我”江淮边走边说,“还有记得千万不要跟同学说你是你还小,不懂这些东西分化检测也是要等你到了初的时候再做的,所以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了,别人问你你也别说”

江淮每天都会把同样的话不厌其烦地重复遍。

阿财般不搭理他。

但今天不搭理他,在那儿看薄渐照片,江淮格外不爽,下子加快语速,提高分贝,吓人似的吼了声:“记住了吗??”

阿财个激灵,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薄渐:江淮是不是对我有想法?